房县资讯网 网站首页 资讯列表 资讯内容

每年有250万人神秘消失:人没了,器官流入黑市

2021-11-22| 发布者: 房县资讯网| 查看: 144| 评论: 3|来源:互联网

摘要: 上海浦东嘉里酒店的咖啡厅里,我坐在沙发的一侧,另一侧坐着黄哥和孟阿忠。孟阿忠从小林医生那儿拿到了活体...
绝地求生 http://www.xthdc.com/news_6/23.html

上海浦东嘉里酒店的咖啡厅里,我坐在沙发的一侧,另一侧坐着黄哥和孟阿忠。

孟阿忠从小林医生那儿拿到了活体肝脏,为父亲进行肝移植手术。小林是医院停尸间的管理员,一个月前被枪杀,而我们在停尸间发现了多出来的一具无名尸,尸体刚好少了一副肝脏。

一开始,孟阿忠对肝脏来源三缄其口,但抵不住我和黄哥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问询,终于吐露了真相。

大约半年前,孟阿忠的父亲查出肝癌,大夫说想活命就得进行肝移植。孟阿忠有些关系,找上了一个叫峰哥的人,峰哥说他可以帮忙,但是肝脏不是无偿捐献的,需要花很多钱。

孟阿忠是一家咨询公司的法人,经济条件不错,一听有机会便立刻答应下来。峰哥拿到孟阿忠父亲的基本资料后,一边让他等消息,一边让他准备好二十万现金。

其实孟阿忠对峰哥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遇到合适的愿意提供肝脏的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孟阿忠还是按照要求把钱准备好了。性命攸关,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对于孟阿忠来说都是救命稻草。

正在孟阿忠父亲病危的关头,峰哥来电话了,他说肝脏已经找到,会由一名姓林的医生送过去,让孟阿忠接一下,安排好医院准备做手术。

当天,林医生拎着冷冻箱,如约把肝脏送到医院。拿出肝源匹配的报告,经过医院确认可做活体移植后,孟阿忠把二十万现金给了林医生。

“你知不知道这个肝脏是哪来的?”我问。

孟阿忠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躲闪。正常肝移植手术对于肝脏的要求很高,必须要移植双方进行检查配对,林医生这种拎着肝脏直接送过来的肯定走的非正规渠道,孟阿忠应该也心知肚明。

黄哥问:“那你和峰哥是怎么认识的?”

“说实话,我和他不熟,以前我和朋友去澳门玩,他是专门做接待服务的,我和他接触了两次。这次也是朋友托朋友,问到了他那儿,没想到他说有办法,而且还真办到了。”

孟阿忠将峰哥的电话翻出来给我看,我找了一个座机试着拨过去,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这下可麻烦了,如果是停机还能把话单找出来,现在是销号状态,这个号码的资料都没有了,这条线索废掉了。

我有种预感,小林被杀肯定与肝脏买卖有关系,他作为一个医院管理停尸间的医生,平时根本没有接触活体器官的机会。

目前能将这件事查清楚的线索只有三条。首先是杜文辉,他参与了枪杀小林的案子,肯定知道一些缘由,但是现在杜文辉根本不配合。其次是另一名嫌疑人杜文光,他仍在逃。剩下的一个知情人是峰哥,可我们连他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看了眼黄哥,黄哥也摇了摇头。

孟阿忠有些坐立不安,“警官同志,我……没有犯法吧?”

“你自己心里有数。什么手续都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用的是现金,就怕留下痕迹,你这个行为肯定违法了,还用说吗?你当这是市场上买菜啊?什么手续都没有就敢买卖器官!”我压着怒气。

“等等,你刚才说,小林医生来的时候,除了拿着肝脏外,还带了什么东西来着?”黄哥打断了我。

“一份报告,他直接交给我父亲的主治大夫了。”

黄哥跳起来,“走!现在带我们去医院,我要找到这份报告!”

孟阿忠带着我和黄哥来到医院,拿到了这份体检报告。我仔细翻看报告书,结果除了血液及其他体检内容之外,个人信息都被涂抹了。这份报告是复印件,涂抹的地方没法复原。

体检报告竟成了催命符

医院的大夫听说了事情经过,告诉我们一般体检报告都会有出具单位,出具单位会留存个人信息。

我拿着报告一寸一寸地看,眼睛都快贴到纸上了,才在右下角发现隐隐的黑色墨迹。

我把报告举过头顶,透过日光灯的光线,能看到这个印迹很淡,因为是复印件更加看不清楚。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自己几乎都能看到纸面的纤维,终于模模糊糊地将上面的一行小字认了出来——武汉鹤峰体检中心。

我立刻打电话向宋队汇报,宋队想的和我一样,觉得器官买卖的事情恐怕才是小林被害的真正原因,这后面一定涉及到一个犯罪团伙。

“查!必须查清楚!你们现在就去武汉,一定要找到这个体检中心,把那具肝脏的来源身份查清楚!”

随后,宋队又安排了两个人飞到武汉,和我们一起进行调查。

我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先找到这个体检中心,然后查出肝脏来源和身份,接着顺藤摸瓜,肯定能把这伙人全揪出来。

想得挺好,结果第一环就出了问题。

我和黄哥来到武汉开始寻找鹤峰体检中心,但是我们一连找了四天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工商局登记备案的地方是一个饭店,我问遍店里所有人,没人知道鹤峰体检中心;我们打听了八九家体检中心,没人听说过这家同行;我又把带“鹤峰”两个字的医疗单位都找了一遍,还是毫无结果。

今年冬天武汉格外冷,我有些颓废的在宾馆里干巴巴地坐着,黄哥也是没精打采,我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内行问题还是找内行人问,我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给一个医生朋友打电话,说了目前的困境。

医生朋友告诉我,这种肝移植手术的体检报告都要求存档的,而且档案是全国联网。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全国医疗联网的档案看鹤峰体检中心的报告,从而寻找新的线索。

我一听大喜过望,立刻打电话到上海的医院,我们四天都没解决的问题,没想到人家四分钟就给解决了!医生说鹤峰体检中心的报告在资料库里不止一份,最近的一次是在上周,登记备案是在合肥的一家医院。

如果这次也是器官移植的话,现在病人应该还在医院。我和黄哥四个人急忙赶过去,两地不远,车开快点四个小时就能赶到。

一路上我和黄哥琢磨,小林被杀害这件事好像对这伙倒卖器官的人没产生什么影响,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又再次做成了一笔买卖,这帮人也太猖獗了。

我之前还有些疑惑,认为移植器官是一个大手术,对于器官的要求应该很高,配对检查也很复杂,但是现在才知道,移植器官只需要看供体的血项指标,指标与受体符合就可以进行移植,至于术后的排斥反应个体不同,这是不可避免的。

当时医院器官移植主要来源是捐赠,但是捐赠的大多都是病逝患者,人数稀少,配对成功率低,很多患者只有自己想办法花钱去买活体,而医院为了提高救治率往往不会追究供体来源,这就导致非法器官买卖的产生。

我和黄哥根据鹤峰体检中心报告备案登记的地点来到第三人民医院,在医院里找到了上传报告的陈大夫。陈大夫说他们刚做完一类肝移植手术,根据要求将脏器提供方的体检报告上传到备份库中。

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又是一起器官移植。

手术在一周前完成,现在病人还在住院恢复,听陈大夫说完,我直接冲到住院部。病人住的是单间,我在门外透过窗户看到屋子里有三个人在陪护,黄哥跟在我后面让我慢点,可是哪能等下去?我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门口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色蜡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来病人恢复的不太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旁边屏幕里各种数值不停的变动。

没想到屋子里是这种情况,我一肚子的话到嘴边全咽下去了。旁边的一个女人站起身,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你好,你是病人家属吗?有点事想问你。”我说。

女人点了点头,用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和我一起退出房间来到走廊。

“病人移植用的肝脏是从哪来的?”

女人哆嗦了一下,左顾右盼不愿意说。我把她拉到护士站的屋子里,和黄哥唱起了黑脸白脸,吓唬了几句后,她开口了。

女人叫彭丽丽,病床上躺着的是她老公。彭丽丽说用来移植的肝脏是通过一个叫峰哥的人买的,买肝脏的经过和孟阿忠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来送肝脏的人就是峰哥,价格是三十万。

我问彭丽丽能不能联系上峰哥,她拿出手机给我看一个电话号码,说这是峰哥和她联系时使用的。我试了一下,还能接通。

我心想,必须趁着这个电话还在使用的机会尽快找到峰哥,这伙倒卖器官的人电话更换得很频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机。

但只靠这个电话号码我们怎么能找到峰哥呢?都不用去查,我就能猜到这个号码肯定不是实名登记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用电话联系,争取把他骗出来!

“你能不能配合我们工作,如果配合得好,我们可以保证对你采取最轻的处罚措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陪你老公,直到他痊愈出院。”黄哥说。

根据刑法规定,非法买卖器官的处罚犯罪主体主要是卖家,作为买方的彭丽丽最多只能被裁决治安处罚,严重点也不过是行政拘留几天。其实在对她的处罚上我们并没有什么决定力,只是现在希望她配合。

“我……我怎么配合?我愿意配合……”彭丽丽被我们吓唬住了,有些害怕。

我和黄哥在一起想了几个方法都觉得不太合适。肝脏交易已经完成,钱拿到手,移植手术也做完了,正常来说峰哥和彭丽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我一边琢磨一边拿着鹤峰体检中心的报告书翻看,这份报告和之前黄阿忠的那份差不多一样,体检人的信息被涂抹了,在右侧还能隐隐的看到体检中心的字样。

突然,我灵光一闪,可以从体检报告这里入手!诓骗峰哥让他重新发一份报告,最好是能将峰哥骗出来送报告,这样我们就可以伺机进行抓捕。

彭丽丽在我们的安排下给峰哥打电话,在响了十几下之后电话才接通,彭丽丽在电话里说现在她老公各项指标一直不稳定,医生说供体体检报告不清楚,必须拿出一份清楚的,最好是原件的供体体检报告,用来对检测数值进行比对。

电话里,峰哥说他不能送来,只能将报告传真过来。彭丽丽在我们的要求下,提出可不可以亲自去取,因为传真件二次复印还会不清楚。峰哥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让彭丽丽现在就来取报告,不能再约其他时间了。

本来我都快失去信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但找到了峰哥的踪迹竟然还把他骗了出来。不过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彭丽丽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找峰哥取报告,路程大约三个小时。

快到武汉时彭丽丽给峰哥打电话问他在哪见面,峰哥说去汉口火车站。

武汉市最早只是三个镇,汉口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三镇合成市,汉口火车站变成了武汉主要火车站,虽然后来新建了武汉火车站,但大家还是习惯把汉口火车站称为武汉站。

汉口火车站

一听说在火车站见面,我和黄哥都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火车站人多车多,稍不留意就容易盯漏人。

在我们追查鹤峰体检中心的时候,宋队安排了两个同事来协助调查,我们只有四个人。我和黄哥决定我俩在周围埋伏,另外两个人贴靠彭丽丽,看情况随机应变,如果有机会就直接抓捕。

汉口站是欧式建筑风格,站前有一片广场,绿化带和树木将广场分成一块块的,有停车场和行人步道,人多的时候车和人在广场中混杂在一起,加上外围往来的车辆,盯梢难度极大。

我们到了指定位置,刚和黄哥分开没一分钟我就看不见他了,融入人群中的黄哥好似尘沙入海一般。另外两名同事隐藏得也非常好,偶然才能瞥见一眼。

我站在靠近马路边的花坛外,全神贯注地盯着彭丽丽。冬天的风有些刺骨,吹到脸上反而让我觉得更精神了。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看到彭丽丽接起了电话。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左顾右盼,看来是峰哥正在和她联系。

我急忙四下里张望,但是广场周边的人太多,光是打电话的就有好几个,我根本没法判断出哪一个是峰哥。

之前彭丽丽和我们说过,峰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到一米八的身高,人很瘦,皮肤也黑,满脸都是皱纹,尤其是眼角,微微一笑就能出现好几道褶皱。

我一边朝周围张望一边盯着彭丽丽,突然我看到彭丽丽站定,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我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走过来,这个人手里拿着几张纸,是报告!

可是这个人长得太年轻了,看着不过二十多岁,胖乎乎的,长得挺敦实。

我感觉这个人不是峰哥。峰哥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亲自来送报告呢,我早该想到,现在不能动手抓捕,应该等等观察一下。但是我现在看不见黄哥和同事,我没法把我的判断说给他们听。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号码刚拨出去,那个男人已经走近了,彭丽丽向前迎了几步,两个人碰面了。

我的同事正在从侧面向彭丽丽靠近,我知道他要动手了。

彭丽丽接过报告,还在四处张望,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峰哥!

我想大喊一声停手,可是我喊出来就全露馅了。峰哥在哪儿?如果这个人是峰哥派来的,那么他本人肯定在周围。

我急忙到处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正在我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别动”,接着彭丽丽身前的男子被人从后面扑倒按住。

终于还是动手了,但我知道被抓的人不是峰哥。没搭理抓捕的现场,我在人群中探索着。这时我听见一声急促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停在马路边的一辆灰色轿车“轰”的一声奔驰而去。

汽车的离去和送报告的男子被按到几乎是同时发生,这可不是巧合。峰哥就在车里,他特意安排别人来送报告。

想到这我一下子越过花坛,冲着灰色轿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汉口站的出口是一条丁字路口,灰色车子往东边开去,我沿着马路狂奔。庆幸自己平时爱跑马拉松,我提着一口气跑出去了三四百米,但是两条腿怎么能比得过四个轮子,眼看着车离我越来越远,我越跑越慢。

影视作品里警察一边追一边喊的情形全是瞎扯,我现在不停地大喘气,别说喊话了,说一个字都费劲。

我追了约有八百米,看见车子在前面拐弯,我不清楚武汉的交通怎么样,但是我觉得火车站应该是最压车的地方,现在我勉强能保持和车的距离,但是拐弯之后就不一定了。

这时我有些泄气,已经快跑不动了。汉口站出租车和私家车分离进站,我这一路跑下来一辆出租车都没看见,而冲着私家车招手人家都是回馈我关爱智障般的眼神。

跑到路口拐弯处,我发现灰色的轿车停在距离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这条路红彤彤的全是汽车尾灯,车压得一眼望不到头。这是我第一次对于城市交通的拥堵拍手称快。

感谢交通拥堵

我冲到灰色轿车边,抬起手肘冲驾驶一侧的玻璃狠狠的砸过去,“咚”的一声闷响,玻璃没砸开,反倒我手肘巨疼。

“给我停车!下来!”我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拉拽车门。

我看见里面的人一脸惊慌,这人皮肤黝黑,满脸都是褶皱,瞪着大眼睛的眼角全是皱纹,和彭丽丽描述的一样,他就是峰哥!错不了。

这时峰哥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往前拱了一下,但是前面全是车,根本开不动。现在他人缩在车里,我也打不开车门。

这样耗下去可不行,一旦车开出这段拥堵路段就完了。

车在最内侧车道,马路中间有一条隔离带,隔离带每隔一段挂着一个花盆,我顺手把旁边一个花盘拽了下来,冲着驾驶室的玻璃砸过去。“哐当”一下,玻璃应声而碎。

峰哥坐在车里捂着头,我伸手进去把车锁打开,峰哥急忙朝副驾驶一侧爬过去。看到他要跑,我一下子拽住他的脚把他往后拖,峰哥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掉到了座位下面,整个人卡在储物箱的位置上,我趁机冲进车里骑在他身上,将他死死地按住。

在周围看热闹群众的帮助下,当地警方很快就赶到了,峰哥被戴上手铐押进了车里。峰哥被抓后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们找到了他的住址,用他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屋门。

在他的屋子里,我看到一大摞资料和文件,还有一台正在上网的笔记本电脑,上面记录着他和别人聊天的所有内容。

我和黄哥把所有的资料清点一遍,发现都是鹤峰体检中心的营业资料,这个体检中心是存在的,但只是负责出具报告书,根本没有实体的店铺。

峰哥与其他体检中心合作,由他们为移植供体进行体检,然后峰哥拿着数值用鹤峰体检中心的名义出具一份报告书。峰哥还有一个出国劳务咨询公司的全套手续,体检的名义是外派出国劳务,这些人签字也都签在出国劳务的合同下面。

所以这些人是由正规的体检单位以出国劳务为由进行体检,峰哥在拿到资料后改成用鹤峰体检中心重新出具的一份报告书。

峰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进行体检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体检报告上签字,而是在劳务合同上签字呢?进行体检的人是不是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移植器官的供体?

我们又看了下聊天记录,峰哥使用的是一款叫密聊的特殊聊天软件,在关闭后会自动清空服务器上的信息,我们只能看到他最近的聊天记录,聊天对象备注的名字是熊。

我仔细翻看了峰哥和熊的聊天记录。两个人先是聊关于彭丽丽的这次交易,在聊天记录里峰哥说货已经送到,我知道他说的就是肝脏,然后熊问钱拿没拿到,峰哥说拿到了,等他亲自把钱带过去,到时候让熊来边境取一下。

随后熊又问罗泽市的情况怎么样了,峰哥告诉他别担心,没什么问题,还说警察没发现自己,只是阿杜被抓了,不过判不了多少年,阿杜不能把他们供出来。在最后熊还嘱咐峰哥说找机会联系下被抓的阿杜,给他家里送点钱,让他嘴严点。

现在可以确定,小林被杀的案子,峰哥和熊都是知情的,再加上逃走的杜文光和被抓的杜文辉,一共至少四个人参与了这起案件。虽然我在峰哥的住处没找到关于小林被害案件的线索,但肯定与器官买卖有关,具体原因只有审讯峰哥才能查清楚了。

之后我和黄哥又翻看体检名单,上面有五个人,我急忙联系大队查一下这五个人的信息,结果一查发现,其中四个人目前因为涉嫌运输毒品被羁押在昆明市看守所。

这下我和黄哥更糊涂了,出国劳务怎么又变成了运毒?为了查清真相,我和黄哥兵分两路,我前往昆明对这四个人进行提审,而黄哥则是前往西双版纳,准备利用峰哥和熊交钱的约定,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进行抓捕。

到达昆明后,我通过当地警方了解到,被抓的四个人都是在缅甸通过边境返回国内时,体内藏毒被抓的,而这四个人前往缅甸的手续是出国劳务。但合同里一共有五个人,怎么变成了四个?

我开始对这四个人进行提审,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出国劳务,他们去缅甸就是为了挣大钱,而挣大钱的途径只有两个,一个是境外赌博,二个就是境外运毒。他们几个人都没钱,没法进行赌博,那么就只能是贩毒。

进行体检和填写出国劳务的合同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通过边检进入缅甸。

他们说近几年中缅边境会对以旅游名义进入缅甸几日后就返回的人进行严格的检查,但对于出国劳务的人再返回的时候检查就不那么严格。

听完后我一愣,我从没听说过边境检查会因为你是劳务人员就变得宽松的说法。

我问他们是从哪听说的,他们说是峰哥告诉他们的,所以让他们进行了体检还签订了劳务合同。

我对这四个人一一提审,得到的结论都差不多,四个人在去之前就做好运毒的准备,但体检材料上有五个人,返回国内被抓的是四个人,我一个个问,他们都说不清楚,直到我提审到最后一个人,他突然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要举报犯罪,他的老乡被杀了。他们一共是五个人前往缅甸,但到了缅甸,老乡就和他们四个分开了。他担心老乡去找,在一个水沟里发现了老乡的尸体,身上有个大洞。

他当时在缅甸不敢问别人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四个在将体内藏好毒品往回走的时候,见到了峰哥。峰哥拎着一个大箱子给别人打电话,他特意留心电话内容,峰哥在电话里提到了肝脏。

他联想起到老乡的死和身上的洞,怀疑老乡是被人在缅甸取了肝脏后害死的。本想运毒回来再找峰哥问清楚,但是在边境就被抓了。

我问他峰哥怎么回来的,他说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通过边检过来的。

我看了四个人走私毒品的简要案情,四个人每人身体藏毒五十克,对于云南边境贩毒来说,这种量的毒品简直不值得一提,甚至可以说都不值得用体内藏毒的方法带进来。

我仔细想了想目前得到的信息,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难道峰哥是以运毒赚钱为名找到五个人,然后再带着他们进行体检,找到肝脏移植的合适供体。随后把他们带到缅甸,杀死供体取出肝脏后,峰哥把肝脏带回到国,而剩下四个运毒的人则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一切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峰哥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运毒,而是找到合适的供体取器官。

据我所知运毒贩毒的利润应该远高于买卖器官吧?如果峰哥为了赚钱的话,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我又想起了在医院停尸间里发现的没有肝脏的尸体,小林医生肯定也参与了买卖器官这件事。难道是我想错了?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例外?

我并没有在峰哥的房间里发现其他人的出国劳务手续,也许这五个人是峰哥唯一的一次境外取肝,因为小林医生死了,之前他们都是靠小林医生进行取肝的。

现在峰哥被抓了,但他与杜文辉是一对一的比证,只要再抓一个人,这件事就能水落石出。

我从昆明立刻赶赴西双版纳与大家汇合,我来到打洛镇,也就是上次杜文光逃跑的地方。

宋队来了,线人何路也在。黄哥说这次由何路扮演峰哥与熊见面交易,早些年何路曾在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对武汉口音有一定的模仿力。地点已经约定好了,就在中缅边境。

在这里我又看到了老雷,老雷是边境的缉毒警察,见过很多大场面,手榴弹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不过这次老雷不再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变得很严肃。老雷说抓捕的地点情况很复杂,由于我们有特情人员参与,就只再出两个人参与抓捕,其他人都不要来了。

宋队决定派我和黄哥加入他们的抓捕组。我换上了一套武装服,像行军似的,腰带上挂着水壶应急包和手电,老雷给我拿了一支枪,沉甸甸的九二式,告诉我子弹是满的,但尽量别开枪,地形复杂,怕跳弹伤到自己人。

我们埋伏的队先出发,一行八人坐车沿着一条土路来到一个伐木场。这就是五分场口岸,我们下车后徒步进森林。

西双版纳都是原始森林,离开五分场走了十多分钟我就感觉周围有一股厚重的雾气。太阳快落山了,森林里顿时凉了下来,我这时才知道穿着厚重的武装服的好处,暖和。

我们一行人来到一处铁丝网,领队的让我们分散开隐蔽好,我趴在一棵树下。

天黑了下来,地也变凉起来,我感觉到肚子麻麻的,趴着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只能一动不动闭眼不去想。我们时不时地看到一簇光快速经过,这是摩托车的灯光,偷渡的人都是搭摩托车从这里穿过铁丝网前往缅甸。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面有一簇光慢慢开过来然后停下,我知道是何路来了,骑车的人应该就是老雷,他们约定在这里见面。

没过多久,对面也来了一辆车,停在铁丝网的另一侧。

“怎么不过来?”对面人喊道。

“我是接半程活的,跑到这里可以喽。”老雷回答道。

“峰哥,过来啊?”对面人又问。

“不过去了,不过去了,你也太慢了,我还赶晚上的飞机呢。”何路说。

对面的人听见何路说话,这才下了车,掀开铁丝网钻了进来。而何路从摩托车上拿下来一个布袋,慢慢往前挪了两步递出去。这个人看到愣了一下,在他伸手接布袋的时候,旁边草丛一下子跳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按住。

这个人在地上不住扭动,眼见就要甩开我们的人,这时老雷冲过来,掏出一把枪顶在这个人头上,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他们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森林里只剩下枪声的回音。铁丝网对面的人骑着摩托车就跑,我刚要钻过去追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拽了回来,“那边是缅甸,咱们没有执法权的,只能在这里动手!”

我急忙跑回去看,原来老雷的枪是冲着地面打的,耳边这一枪让这个人彻底放弃了抵抗。

拿手电朝被按在地上的人脸上一照,我吃了一惊,眼前的人正是杜文光!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什么忙都没帮上。”往回走的路上我对老雷说,本来信誓旦旦参与抓捕,结果自己全程打酱油。我觉得自己抓捕还算有点水平,可是放到这里和他们比真是不值得一提。

“这次就是带你来感受一下,不然你们没人参与大家都在外面等着还着急。”老雷笑着说。

借着这个机会我将心中的疑惑向老雷询问,老雷告诉我毒品利润很大,其实那是拿始端和终端进行对比,五十元的毒品可以卖到上千元,但中间需要倒手很多次,在一次次的加价后才能达到大家看到的暴利。

作为中间倒手的环节,比如从缅甸把毒品带回国内,利润真的不高,五十块钱的毒品带进来也只能以八九十块钱的价格出手。想要卖高价就得继续往内陆带,但是那样做风险高,而且很容易被抓,被抓到就是一个死,没人愿意干。

老雷告诉我,把十公斤毒品从缅甸背进来,除去运毒的费用,作为走私贩卖一方只能赚最多十万块钱,这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的。想赚更多的钱可以,继续把毒品往内陆带,但是接下来如何快速出货,如何不被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了,即使是大型的贩毒集团也一样。

相比之下,还是走私买卖器官风险小,利润高,即使被抓,对于贩毒来说判处的刑期也不长。唯一难点是在于器官买方和供体不好找,不像毒品在缅甸遍地都是。

我们把杜文光押送回罗泽。小林被害案终于是彻底侦查终结了,不过我们还需要查清小林被害的缘由。我们决定把突破点放在峰哥身上。

在看到杜文光被抓的照片之后,峰哥情绪有些失控,我知道他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能把杜文光抓住,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藏到缅甸的杜文光是最安全的。这种安全感的崩塌让峰哥整个人对抗审讯的防线一下子就崩溃掉了。

最先开口供述的就是峰哥。

他们是专门贩卖器官的,准确的来说,是进行肝脏买卖。事情的起因是杜文辉认识了小林医生,在此之前他们主要是从缅甸往国内贩卖毒品。

小林医生有吸毒史,就这样他与杜文辉相识,在闲聊时说起肝脏移植很赚钱,而后通过杜文辉搭线,小林与峰哥见面,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开始做这件事。

小林虽然与肝脏移植没什么直接联系,但是他通过同学和一些关系能找到需要肝脏的患者,然后由峰哥出面联系,而杜文辉负责找供体,小林负责手术。

但由于小林并不是专业外科大夫,在一次手术时失败,供体失血过多当场死亡了。慌张的小林本打算自首,结果被杜文辉拦住,他带着小林将尸体处理掉。

峰哥说两个人将尸体切碎后扔到了响石岭。

但是经过这件事小林害怕了,他不敢再拿起手术刀进行活体取肝了。这时峰哥出了个主意,既然小林不敢对活人下刀,那变成死人就没问题了吧。

后来演变成他们先找到合适的供体,然后直接将人杀死,接着小林取肝脏,可是处理尸体又变成了麻烦事。

最后小林想出一个办法,他将尸体偷偷带进医院的停尸间,混在无名尸中趁着火化的机会一起毁尸灭迹。

通过这种方法,小林赚了很多钱,但每次处理尸体都是心惊胆战,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发现,于是他提出不想再干了。峰哥和杜文辉的欲望是无限的,在反复劝说小林无效之后,峰哥决定不留活口,以防小林出事那一天把他们供出去。

再后来就是杜文光来到罗泽,和杜文辉一起杀死了小林。

小林有一个专门和他们联系用的手机,杜文辉租车时使用的号码拨打的电话中,停机的号码就是小林的。这一点杜文辉没撒谎,他在楼下给小林打电话,小林下楼后杜文光开枪杀死小林,随后杜文辉将小林和他们联系的专用手机拿走,这才导致我们只发现了小林的生活手机。

峰哥在小林死之后,失去了处理尸体的方法,峰哥以前是贩毒出身,在缅甸比较熟,知道在那里死一个人没什么关系,也没人会去追查,于是想到了将人以赚钱为名骗出国,在缅甸实施杀人取肝的办法。

但是这么做有一个弊病,那就是一个人不可能敢孤身和他去缅甸,所以峰哥只能一次骗很多人过去,然后杀掉通过体检发现合适的肝脏供体。

这群贩毒的人只是炮灰,每个人在体内藏毒不过五十克,峰哥许诺带到国内会有人接应,其实根本没有。在安排他们运毒的时候峰哥会向边检举报,这群人会直接被抓,最终都会在监狱待上至少十年,而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被发现。

峰哥说,一开始他们都是在缅甸和泰国物色活体供体,但是由于人种区别,缅甸和泰国能够匹配上国内的活体概率很低,所以后来他们才想直接在国内物色目标。但是国内操作危险很高,这也是他们将小林拖下水入伙的原因。

小林的案子终于结案,但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不知为何,听到峰哥说他和小林长期在响石岭处理尸体时,我心里竟然有种奇怪的惊悚感。

响石岭是罗泽市著名的闹鬼圣地,天阴或者晚上的时候总有“呜呜”的哭泣声,我曾在调查一起灵异论坛凶杀案时,见过一只诡异的红色断手,据说就是凶手在响石岭的一个山洞内发现的。

杜文辉和杜文光还有峰哥都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峰哥他们一共策划进行了多起人体器官买卖,我原以为会是一个组织严密,人员众多的团伙,结果到头来只有三四个人参与。

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说,全球每年都有250万人神秘消失,他们被卖为性奴、奴工、割去器官,或随意屠戮。种种罪恶行径,成交上百亿美金的交易。

这次经手的案子,让我好像窥见了那张罪恶暗网的冰山一角。



分享至:
| 收藏
收藏 分享 邀请

最新评论(0)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房县资讯网  

GMT+8, 2019-1-6 20:25 , Processed in 0.100947 second(s), 11 queries .

Powered by 房县资讯网 X1.0

© 2015-2020 房县资讯网 版权所有

微信扫一扫